Life in Cincinnati

5/05/2009

我的第三次Flying Pig Marathon紀實




週日跑完了我的第三個馬拉松,三次都在Cincinnati Flying Pig Marathon跑。現在還在Postmarathon blues裡面。不是因為為期兩個半月的訓練在比賽完畢後劃下一個句點。而是沒有跑的預期的好而沮喪中。

跟前兩年一樣,跑步的時候還是出了狀況。在16 miles左右小腿開始背叛我。兩腿開始抽筋,只要我速度催快一些,就會抽痛到我必須減速甚至停下來。最後很掙扎的跑完剩下的10英里。痛苦指數不輸去年的拉肚子。即便我去年拉肚子,電解質失調,我一直到最後3-4英哩才有抽筋現象,而且也沒有這次這麼嚴重。

比賽前一日,我喝了很多水跟柳橙汁還有豆漿。僅是想把身體的水份盡量補充,可能犯了一項大錯,下午兩點半去跟 Adam and Julie碰面,一起開車去downtown的convention center領取號碼牌跟晶片。回去他們家後,我躺在沙發上睡個覺。Julie也到樓上休息。Adam打個電動後就煮Spaghetti(跑者在跑前一晚必吃的一項食物,是一種儀式)。我睡覺起來後,Adam也煮的差不多了。我們三人一起用餐,聊聊我們這一季的訓練,就等隔日的跑步了。

晚上十點左右就寢,早上三點五十分起床,吃了我的柳橙汁,貝果跟香蕉當早餐。也吃了兩錠的Imodium,預防拉肚子的再度發生。著裝,把要帶的更換衣物放進我的背包後,就準備出門了,出門時發現正下著毛毛細雨,我回頭抓了我的防水外衣,才出門。出門時間約五點。開到downtown後,找了個免費的路邊停車。在車上待了十來分鐘,中間嘗試跟Adam and Julie聯絡,好不容易聯絡上了,我們相約在Paul Brown Stadium見面,而後我開始走路去PBS,到了stadium,geez,人山人海,覺得跟Adam and Julie碰面的機會很小。外面還下著毛毛細雨,球場的廁所大排長龍,我走路去外面沒有人排隊的流動廁所,蹲了馬桶,做了最後確認,不想要去年那種感覺再上心頭,然後又龜回體育館內躲雨。

我在大門附近待著,想說若是運氣好,或許會看到Adam and Julie走進來。結果還真的,Julie走進來,被我看見了,互相問候後,說些激勵的話,就相約在終點線見了。她還是很緊張,她要到外面熱身了。

距離槍響還有約20分鐘,跟Julie分頭後,我想也該向外移動了,作個簡單的拉筋。把我隨身的背包送到託管巴士,套上保暖用的垃圾袋。然後打開我的可口可樂。灌下開始前的咖啡因跟糖份。距離槍響是10分鐘左右。我往起跑區移動,找到我的3:45的Pacer Dave。時間也差不多了,Dave跟我們作重點提示,說明他的策略。他說他上次的Pacer僅missed掉3秒鐘。所以跟著他,他保證可以跑進3:45。基本上他準備用均速跑,然後在每個供水站放慢速度,跑者可以根據個人需求補充水分。通過供水區後再恢復速度。我們這個Pack裡面有一位女性跑者是"打赤腳"跑,WOW。光著腳丫子跑,跑者們的慣例是,在比賽日,鞋子以輕量為有利。但是光腳。則是另外一種境界了。另一方面也要對主辦城市路面狀況的信賴吧。

時間一分分的逼近6點30分。照所有的慣例。唱美國國歌。來久了,我大概也能跟著節奏哼個幾句了。國歌完後,輪椅組起跑,然後隔沒多久,就槍響,2009年Flying Pig Marathon正式展開。毛毛細語也差不多停了。但是溼度還是一樣的高。我跟隨著Pacer Dave帶領的3:45 Pack一起跑。這是我第一次跟Pacer跑的經驗,跟自己跑有很大的不同,我像在賽狗場上的賽狗,追隨著眼前的機器兔子,我的視線僅是在Pack,我不需要擔心太多的東西。我可以以我舒服的步伐跟呼吸跟著Pacer,我覺得不錯,Cincy的加油群眾們還是很熱情,街道上有不少的群眾在天候不佳的狀況下,沿街列著為跑者加油,一點也不輸前兩年的群眾,我為我這個城市感到驕傲。若要問我跟Pacer跑,跑者會不會互相激勵,有些跑者會互相的交談,我則是一個人在Pack的尾端,以穩定的速度前進,有一個跑者嘗試跟我聊天,我跟他聊了一會,之後他朋友追上來後,我又回到了我一個人的狀態。我喜歡一個人跑步的寧靜,不講話,不聽音樂,就是聽著自己的呼吸跟步伐,融入周遭的環境。

還記得我說得溼度極高的天氣嗎?以及我前日似乎過量喝水的狀況,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(或許我在前幾天就中了流行性感冒,it could be, I really don't know)。我流汗的速度異常的快,這種狀況很少見,我只經歷幾次過,通常是接近下雨的天氣,這次要面對的是26.2英里的狀況。It's new to me。我還是保持著我的喝水策略,前面 6 miles都沒有補充水分,因為身體的儲水應該足夠,到6 miles 後每隔2 miles補充開特力跟水分,但是我流汗的速度還是比普通時快,我沒有警覺到。進入肯塔基州,返回Ohio州。


經過工業區的west end後,轉回downtown的第七街,加油的人潮佔滿了街道的兩旁,讓人感到一份溫馨,這個賽事有幾個重要的加油據點,Seventh Street, Eden Park, Hyde Park Square, Madisionville, Marimont,再來就是終點區。除了這些傳統的人潮擁擠的加油群眾外,今年在Stanley Ave.那也擠的許多人。其他地方雖不是擁擠的人群,但是總是不乏加油的觀眾。這是我第三度跑這個馬拉松了。我甚至可以辨認一些熟悉的面孔,或是熟悉的家庭了。例如一間養老院前面的老人,會拿椅子坐在院前的草皮加油。在Stanley Ave.之前的啤酒休息站。還有在靠近24 mile maker附近的干貝熊軟糖伯伯,每年都拿著一疊干貝熊軟糖,讓跑者取用。還有每年都要見面兩次的scooby dog and banana女孩。Flying Pig Marathon - Didn't I see you earlier?這兩個女孩每年都在Madison Ave.那邊出現,然後等到我跑到接近終點區時,又會看到她們的身影,所以這三年來,已經見面六次了。我看到他們就想對他們微笑,跟他們說謝謝。當然還有每年都要出現的貓王,這兩年他都在Eden Park那邊唱歌加油。另外就是連兩年在18-19 mile之間負責供水且充滿活力的Jimmy Buffet Style的義工團。還有許多熟悉的面孔,隨著賽事的舉辦,這些將要變成傳統的一部分,每年五月的第一個星期日,這些人將會在Cincinnati的街頭出現,為在路上跑步著馬拉松跑著們加油。

通過熱鬧的第七街後,進入惡名昭彰的上坡區,在5-8 miles區段中,跑道將上昇300英呎。這對許多外地的跑者來說,是很大的坡度挑戰。對於在Clifton area訓練的我。It's an ok slope。特別是在前半段的跑步。還未到疲乏的階段。我反而對跑到後面10 miles時,每個bunny hills都覺得是個掙扎。因為那時已經兵疲馬睏了。

每年在那個上坡路段時,有一個重要的事會激勵人心,就是在這個上坡區段時,半馬拉松比賽的elite runners將要出現在這個上坡道的左側,半馬拉松跑者通過這個區段後,就是進行最後的home stretch,對終點衝刺了。我們可以看到警車跟單車還有媒體車的開道,這些elite runners將會有一個拿下冠軍。每年在這個地方,馬拉松跑者看到他們就會響起一陣加油聲,對這些elite runners的敬意。

這三年來,我從坡底的Broadway Commons碰到elite runners,到今年已經在Eden Park entry 附近碰到他們,我的速度也是在逐漸進步中,越來越晚跟他們碰面了。希望下次跑Pig時,我就碰不到任何半馬的跑者了。

一切都很順利,我就跟著Pacer Dave所帶領的3:45 group前進。但是在從Madison Ave.轉進Erie Ave. (接近11 mile marker路段),我的右腳小腿筋開始有輕微的抽筋跳動,之前大量流汗的狀況大概導致我電解質的失衡,我去年拉肚子的時候也有類似的現象,但是也是在20 miles以後才開始浮現的。現在竟然在那麼前面就有輕微的症狀,我開始覺得忐忑了。我警覺到後,開始在補水站加強我運動飲料的攝取。但是似乎沒有改善的跡象。右腳腿筋抽動的頻率開始縮短。幾英里過後,我的左腳同樣部位開始加入行列。後來已經影響到我跑步的速度了。我在15-16 miles之間脫離了3:45分的團隊。從那刻起,告別了我3:45分的夢想。只能留待下回了。之後我就開始了接近10 miles的掙扎了。這是我三次以來最慘痛的一次經驗,就像在游泳時抽筋一樣,最嚴重時像被電擊一樣。我痛到會吶喊。我的右腳比左腳嚴重。我一直想要維持著較慢,但穩定步伐前進。我希望能夠在4小時以內完成比賽,這樣也會是一個成就。但是抽筋嚴重度,到了即便放慢速度,還是一波波的打擊著我。我無法穩定的前進。我必須跑跑,走走,停停在掙扎中推進。不時伴隨著疼痛的吶喊。我感到自己的渺小。我中間嘗試著改用著重大腿肌肉的跑步模式,但是仍然沒有幫助。抽筋的打擊一陣陣的影響著我的跑步。那時候,緊靠著一股頑強的意志力。我要盡我所能的完成這項比賽。這時候,全憑著一口氣在那邊撐。我的心肺狀況良好。就是腿的抽筋讓我痛苦萬分。

我印象很深刻的是在Stanley Ave.那邊時,在21-22 miles區間,今年那邊聚集了很多的加油者,在人多的面前,總是會逞強一下,我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,但是沒跑幾下,雙腿有股仿若遭受電極,我大叫往路旁移動,避免擋住後面跑者,路旁有橘色的交通樁,我靠向其中一個交通樁休息,旁邊有個小孩子,他媽媽看到我倒向那邊,趕緊抓著她小孩往旁邊移動,讓出空間給我,然後有一個加油者向我走來,問我有沒有怎樣,還要給我一個GU, 一種濃縮gel,可以補充養分跟水分,我跟她道謝,說我有抽筋的現象,但是我已經在過去的5 miles左右都有這種現象,我只是要慢慢的一步步向前,完成這個race。但是她仍不放心的陪我走了一段,後來我的雙腳又可以小跑步了。我再度跟她道謝後,繼續了我的旅程。她也回去到加油的群眾中為著其他的跑者加油。。這段我仍詳記在心。這些加油的群眾們,是比賽中相當重要的一部分。因為他們,讓跑者不會感到那麼的孤獨。可以有動力不斷的向前驅動。

在最後10 miles的旅程中。最讓人感到沮喪的是,看著pacer通過我的眼前。就像我所提及的,pacer就像是人工控速器,他們可以精確的在目標時間通過終點,我在15-16 miles時,離開了3:45的團隊。在19-20 miles間,我看到3:50的pacer通過我眼前。那時打擊沒那麼大,因為我這是可以預期的。但是當4小時那個pace所帶領的團隊在22-23 miles一帶超過我時,我非常的難過,四小時的紀錄byebye了。可是我卻無能為力,我的雙腳無法驅動,超越那個組了。我只能期待著不要被4:10那個團隊超越我。當接近25 mile marker時,兩旁的加油群眾開始湧現,加上終點就在一英里多一點之遙,興奮感讓腎上腺素kicked in。我仍未被4:10分的超越,我有點喜悅。我知道我有機會在4:10分前完成,這也是個大進步。即便如此,小腿們仍斷斷續續的抽筋著,我仍是跑跑走走加停下來拉筋,但是頻率已經減低了。但是在終點現已經約200 yards之遙時,我聽到旁邊的群眾開始說4:10的團隊出現時,我感到有點驚恐,我回頭看,pacer就在我身後不遠處,我開始不敢懈怠的前進,用我所能控制的速度向前推進,我可以聽見旁邊的群眾喊出我的名字向我加油(我的衣服上有我名字的噴漆),但是我無法揮手向他們致意,我驚惶著用我最後的力氣向終點推進,很幸運的,在通過終點線時,4:10 pacer沒有超過我,我一通過終點,小腿的抽筋再度打擊著我,我大吼一聲,踏著踉蹌的步伐往旁邊彎曲著身體,在終點跟馬拉松完成著的race commissioner趕緊驅前問我的身體狀況,我知道他的擔心(在2006年,有一個半馬拉松跑者通過終點後就倒地休克,最後死亡) 我跟他說我僅是抽筋,他聽了後就放心退回終點線繼續祝賀著其他的跑者。 就這樣,我領了獎牌,完成了我第三個馬拉松。完成時間4:09:53。雖說又是一個不算完美的經驗,但是我一舉削減了顯著的時間。我的PR從4:23:14進步到4:09:53。仍是讓我感到高興的地方。I achieved something that day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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